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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视频运营杂谈] 拍抖音反转神剧5个月,我们终究成了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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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Ge 发表于 2020-7-10 11: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本文系网易看客栏目出品。




3月26日午时,厦门的气候非常暖和。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微信工作群里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来日诰日开始全部人放假。可以找新工作了。工资尽快全发给各人。”


我错愕了几秒,仰面碰上了对面剪辑师的眼光。两人面面相觑,相互无话,接着又回到各自的天下中去。


那天,我们公司正式停业了。


我并不惊奇,只不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忽然。



停业前一天



“我们的工作很简朴,就是抄快手的反转剧”

 

2019年10月,老黑再一次找到了我。酒吧里很惨淡,他押了一口酒问:“你思量得怎样了?”


他指的“思量”,是盼望我参加他的创业项目——开抖音运营公司。


对于老黑的发起,我是有疑虑的。半年前,我由于强直性脊柱炎,辞掉了影视广告制片的工作;再加上从未打仗过抖音新媒体这一行业,我怕本身跟不上节奏。


老斑点起一根烟,深嘬一口说:“老钟,你放心,内容方面是很简朴的,以你的履历完全可以应付。而且你看,我们也熟悉两年多了,我知道你比来不轻易。”


我和老黑曾在一家主播运营公司共事过。初识时他还贫无立锥,以后靠着一嗓子喊麦,喊出了某平台“年度十大主播”的结果,签约了华南地域最大的直播公会。现在,他靠着抖音上的15万“直播粉(直播吸引来的粉丝)”,一个月能进账大几十万。而我赋闲在家已有半年,茫茫然找不到方向。


见我无话,老黑端起羽觞,举到我眼前:“只要我付得起,工资肯定按你的尺度来,而且另有股份分红。”


9K的根底工资外加股份分红协议——相对于厦门偕行5K摆布的工资程度,老黑开的条件确实诱人。另一名签了这份协议的人叫阿彬,也是我们多年的共同挚友。


我看着他,手里的羽觞迎了上去,半晌才说出一句:“行,我试试。”

 


就如许,我来到了这个离我住处30公里的地方上班。


2019年11月1日,公司正式开业,筹谋、剪辑、运营、演员,一共11个人。运营由老黑的兄弟天哥负责,文案是老黑从一家公司挖来的朋侪;出镜的4名演员,都是他做直播以来收的徒弟,对于一个抖音创业团队来说,设置已相称美满了。


彼时,抖音运营公司各处着花,特殊是像厦门这类二三线都会,房钱自制、创业压力小,三五人的小团队一抓一大把。在大情况的推动下,完备的贸易链渐渐成型,行业内不乏喜提爆款、日进斗金的例子。在如许的气氛下,我们对公司的远景布满信心。

 


厦门的抖音新媒体公司大多会合在软件园二期,而我们选址在岛外一所办公楼。


公司建立的那晚,老黑特意泡了壶好茶,把我们聚到一起开了个会。


会上,老黑聊到了内容定位:“实在我们的工作很简朴,就是抄之前快手那些反转剧,老钟把脚本扒下来,给演员演,在最高潮的时间,‘咔’一停!把反转留鄙人一集就行——想看?那就点‘关注’。” 


我把玩着茶杯,内心明白:所谓“快手反转剧”,就比如网文里的霸道总裁、电视里的抗日神作,剧情可以不靠谱到让你疑心人生。我曾在朋侪的分享下看过,其时我们都管这叫“土味视频”。


老黑接着说:“‘关注’和‘点赞’多了以后,就在视频里挂购物车链接,演员晚上开直播卖货。前天我看了一个账号,一夜卖出了5000双袜子。我算你一双利润30块好了,几个小时下来能挣多少钱?一个月又能挣多少钱?!” 

 


我们开会的地方。


他越说越亢奋,局面活像传销现场,我却有些疑虑:“抄别人视频会不会有版权题目啊?”


老黑将茶一饮而尽,抽动嘴角朝我简便一笑:“光是一个干净工变总裁的剧情,我就见几十个账号拍过,哪来的版权题目?”


我无从反驳,索性点颔首。抖音运营市场已成型,处于行业头部的是手握头部IP的大型MCN机构,他们入场早,积聚了一大批粉丝,当下只必要将IP转化为利润即可;而中部团队大多手握几十个账号,靠着外包内容,一天可产出10多条视频,以量取胜。对于我们这类资金有限、又想尽快实现红利的底层小团队来说,“抄”确实是一种最笨也最省力的办法。


我没讲出口的疑虑是——在进公司之前,我从来没有下载过抖音;团队里的大多数同事也是广告行业身世,对于抖音新媒体属头一次打仗。


有一天,我在背景分析热门账号的数据时,同事小A凑过来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一时语塞,一旁的天哥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做抖音新媒体,岂非不知道‘星图(抖音广告平台)’吗?”

 


从办公室远眺。


“挣钱嘛,不磕碜”


按照会上的分工,我负责扒脚本和现场导演。


抖音上有现成的反转剧大号,我天天的工作,就是翻开这些账号,逐一扒脚本。


此中一个账号拥有680万粉丝,内容不外乎是“干净工阿姨秒变团体董事长”、“总裁送外卖被不知情的部属欺侮”、“富家令媛冒充贫民摸索男友”、“女老板素颜装口试者被欺凌”;设置的反转也如出一辙,逃不开“惩恶扬善”“善恶有报”等尺度了局。


固然剧情离谱,但点赞量却动辄上百万,切中的正是观众的逆袭生理:你的实际中达不到的某些高度,主角帮你到达了,还帮你闭幕了恶人。



我的工作台。


上班第一天,我翻开了一个标题为“董事长微服私访”的视频——某公司董事长帮受伤外卖员送外卖,效果被势利眼员工无底线欺凌,末了画面一转,董事长掏出保时捷钥匙,亮身世份,吓尿世人。


我有些啼笑皆非,边抄边在内心骂:“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大概是残存的创作抱负在作怪,我内心生出一股讨厌,但与此同时,又有个声音冒出来安慰我:“还好啦,另有许多人直接抹掉水印当本身的作品发呢,我们最少是本身的东西,不亏心。” 


两天后,我交出了第一个脚本:《宾利女董送外卖,老同砚瞧不起人》。

 


第一集成片。


一样平常来说,扒一个脚本可以分为4到5集,保持天天更新的同时,把反转留鄙人一集就行。


拍摄时我也会到现场作引导。道具、背景、美术并不讲求,公司附近任意找个景就能办理;但由于账号人设是“霸道女总裁”,疾驰和保时捷是必不可少的。 

 


所幸我们有一名乐意出借爱车的土豪朋侪。


早先各人都比力为难,为了让演员放松,我会只管挑晚上,大概没人的地方取景。但饶是云云,照旧引来了围观。一次拍摄完毕后,一个当地口音的大爷不知从哪钻来出来:“哎哟,这拍影戏啊,好专业啊!”


我着实不知怎么回应大爷,由于究竟恰好相反。发布前夜,剪辑师给我发来了第一集的成片,看完当晚我直接拿着样片找到老黑:“我们这个(稳固器加iPhone的东西设置)也太低端了吧……特殊是在拍外景的时间,车一颠末,就险些录不到演员的对话。” 


老黑并不在乎:“没事,内容到位就行。”


我拗不外,又把翻拍的原视频发给他:“你看,人家这景深和收音,绝对是用专业的装备拍的。我们这么搞,连构图都没有,肯定不可的。我们不求逾越他们,但也不能比他们还差吧?”


听我这么一分析,老黑被说服了,两周后,他给拍照师配了单反和收音装备,还买了一套灯光。加上新购置的剪辑用台式机,一共花去了11万。

 


拍照小哥提着装备预备去片场。


钱是花了,但新的题目又来了。


镜头感加强后,演员低劣的演技却袒露得一清二楚。他们师从老黑,学的是喊麦,在演出上毫无履历,和抖音上一人分饰多角的演员相比,心情动作都很不到位。


在一次拍摄中,由于一个镜头反复拍了快要2小时,我终究按捺不住本身的火气,破口痛骂:“我天天都让你们晚上归去背台词,你们背了吗?哪怕只是认识一下也不至于卡这么久!拍什么都能笑场,有那么可笑吗?如果放在之前的片场,我早就让你们滚蛋了!” 

 


拍摄现场。


当天晚上,我摔下台本一个人打车回了公司,想着和老黑提出变化脚本方向,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归去。当下公司还没红利,全部的开支都来自老黑的直播收入,我明确,他有他的难处,厥后我给本身灌输了一个原理:“挣钱嘛,不磕碜。”


这个原理出自姜文的影戏《让子弹飞》。它意味着我在抄无可抄的时间,能硬着头皮去编“大门生为母治病送外卖,董事长豪车被撞反送钱”的烂俗剧情;意味着演员不敷的时间,我可以戴上大金链子,去演一个看不起农夫工的霸道老总……

 


我正在看脚本,为了人物形象专程戴上了老黑的名表。


自我妥协后,很多题目都水到渠成。拍摄渐渐走上正轨,团队也开始了妖怪般的时间拉锯战。


我们天天早上9点到达公司,展转三地取景,不停拍到晚上11、12点,一天下来,出片量可达5条摆布;完毕拍摄后,回公司确认越日的工作内容,再花大价格打车回家,抵家一样平常已经是破晓2点。


一个月下来,我瘦了整整10斤,但当一个人热情饱满时,是感觉不到累的。

 


加班餐。


那段时间,我常常和阿彬一起打车回家。其时阿彬正在筹办婚礼,比我更发急做出点结果。路上,我们的话题离不开怎样改良工作,偶然也会相互鼓励:“有视频进入了10万级别的流量池了,阐明照旧有时机的。”


按照抖音的算法保举模式,每条作品发布后,背景会将作品随机放入1千人之内的流量池,假如短时间内“点赞”“批评”“转发”“播放量”“完播率”等指标都比力高,就有时机进入下一个更大的流量池:1万、10万、50万……依次推进,直到进入用户翻开抖音、在首页上刷到的100万级别以上的佳构流量池。


我们深知,杀进佳构流量池,擦?鲱终的生存之道。

 


破晓2点,回家路上的夜景。


着实不可,女演员可以穿得性感一点


按照老黑的方案,第一个月的涨粉目的是10万,最抱负的环境是“有一两条视频直接爆掉,(粉丝)到达井喷式增进”。


但死磕了1个月后,同时运营的4个账号中,势头最好的一个只涨了两三万粉,偶然出现一两个点赞破万的作品,也执偾昙花一现,离老黑计划涨到100万粉丝就开始挂商品链接的目的,遥遥无期。

 


拍摄现场。


12月3日是阿彬的大喜之日,我们一行人去到场了婚礼。


席间,我们一边吃着喜酒,一边低头刷着数据,看着热门视频的点赞“蹭蹭蹭”往上涨,而我们刚发布的视频不停两三千的低区倘佯,各人都吃得没滋没味,宴席完毕后,便连夜急忙赶回厦门了。


这类低迷的环境不停连续到12月中旬,我们开始对面前这条看似简朴又明白的路产生了疑心。



观众对剧情的吐槽。


那段时间,抖音营销培训课争相推出,速成班、佳构班琳琅满目,天哥也去报了班,返来后便立即调集我们教授履历:


“内容绝对是重中之重,肯定要通过‘爆点(悬疑、辩论、高潮点)前置’来留住观众。”


“开篇3秒定存亡,最好3秒一个金句,10秒一个小高潮。”


“账号不能剧情杂乱,‘人设’是什么样,账号就要按照这个方向走。”


“着实不可,女演员可以穿得性感一点来吸引关注。”


……



我反复颔首。固然欠好意思,但当晚我照旧给女演员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要多买几套裙装。

 


拍摄现场。


接下来,脚本从5、6集精简成2集,将辩论点提前放出;我也不再介怀本身袒露在镜头前,为了让剧情再劲爆一些,我乃至自动给本身写了很多反派脚色,以至于厥后的一次拍摄中,演员小C忽然问我:“导演,你怎么又演渣男啊?”


“为了艺术献身呗。”我开顽笑说。那天以后,我在公司又多了一个外号——“渣男专业户”。

 


我扮演的反派。


如许的改变确实带来了提拔。几轮磨合下来,剧情、剪辑、演技都逐一到位了,我们仿佛进入了一条没有摩擦力的滑轨。


可合法账号开始有转机时,陡然而至的抖音生态厘革,再次给了我们当头一棒:用户爆炸式增进后,抖音官方对不营养内容的管控随之而至。在草泽期间发展起来的那批老快手团队,现在十不存一,我扒过的谁人600万大号就是例子,2019年8月,它的单条视频点赞量最高能达258万,现在只委曲维持在1万摆布。

 


扒过的反转剧大号流量急剧下滑。图为客岁(上)与本年(下)的数据比照。


这固然也有观众口胃变了的原因。华美复仇、绝地还击等低龄套路已讨好不了他们了,更加惨烈的竞争倒逼出一批优质剧情号,好比借着“方言梗”敏捷崛起的四川团队、“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的韩美娟……创意层出不穷。 每次翻开抖音,我都会想起《曲苑杂谈》的片尾歌词:“相声,小品,把戏杂技。” 


更令人惊骇的是,我的前东家也开始做抖音了——有气力的影视公司,入局短视频平台已渐成常态。


一次会上,我给几个同事分享了一条来自影视公司的作品:“1分钟的电影,节奏快,背景和灯光专业,转场不生硬,乃至另有空镜头出现。” 


我偶然打击各人的信心,只管说得很婉转,但现实上,云云专业的团队在短短一个月内吸粉200万,我真的畏惧了。散会前,我问了各人:“你们本身拍的电影,有和亲朋分享过吗?” 


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烟草灼烧的声音。

 


我们的投稿作品之一。


末了的挣扎


2020年跨年前后,厦门的气候正式冷起来,办公室里的创业豪情也随之消散得一干二净。各人完成使命式地囤够了春节发的视频,便按时放假。


但人生的境遇每每很奥妙。大年初四的凌晨,睡得正酣的我被连续串的仓促的震惊吵醒。翻开手机,工作群炸开了锅——原来是我们事先囤的好几个视频莫名其妙地上了热门,固然不是百万级的流量池,但“粉丝”和“点赞”却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增进,到达了公司建立以来的最顶峰。


各人欢呼雀跃,天哥在群里打气说:“如果天天能到达这类数据,就另有盼望。” 

 



看到背景的涨粉曲线不停往上拉,我内心狂喜,以为不是“另有”,是“肯定”有盼望,因而敏捷翻开购票软件,预备归去大干一场。效果由于这事,初八午时,我和家人发作了一次剧烈的辩论。


 “全部的公司都在歇工,怎么就你们公司要上班?如今是上班的时间吗?如今是在遁迹啊。”


 “另有很多多少公司也要上班的,公司如今在关键时候,我肯定要归去。”


 “你们老板是不是脑筋有题目?什么叫关键时候,如今疫情才是关键时候。”


父亲说罢,“啪”地把筷子摔在了饭桌上。我不想过多地表明,举起碗来大口扒饭,眼泪顺着面颊滴到了碗里。


初九早上8点多,趁厦门没有封城,我和别的几个福建的同事按时回到了岗位,老黑也抓着末了的时机,从山西飞了返来。


那天,热闹的办公室只剩下4个人,一名筹谋由于公司必要节省而被开除了,全部演员都由于疫情无法按时返来。即使摘了口罩,我仍感觉喘不外气。

 


冷静的办公室,安静得让人不风俗。


集会桌上,我摸着茶杯没有仰面,只听天哥发话:“之前走的创建人设、打造IP的路子完全错了,我们没办法变现。如今要改变方向,以直播带货为主,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我像被浇了一头冷水,但内心也清晰,过年的爆款有观众“无可选择”的因素,与其等演员返来继承死磕,不如顺着局势做做看。


集会末了,天哥说:“刚好到4月份吧,我们实验一下,假如照旧没有转机,那大概我真的不得当做这个行业。”


我仰面看了他一眼,他苦笑了一下。天哥投军身世,做过许多工作,我不停以为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但是那一刻,我只在他脸上看到了无奈。

 


隔壁倒闭的公司,快递塞进门缝却无人收货。


会后,我开始接洽拍摄园地,重新探求新的模特和直播演员。由于疫情,演员漫天要价;好不轻易谈拢了,园地又不开放;好说歹说拿下了园地,演员又由于封城进不来。


末了都安排好了,天哥告诉我:“厂家在广东,样品都发不了货,只能延期拍摄。” 


复工一周后,公司又宣告歇工。在等候工厂发货关照的这段时间,工资只能按原来的80%来发。


薄暮,我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里的人影发愣,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按下号码,又删除了。


三八节后,平台逐步规复了往常的热闹。热门视频仍旧天天不停更新,我们终究按照新方案,开了新的美妆号,专门做“化装品有哪些危害”一类的科普视频。


那段时间我一口吻写了20个脚本,边写边拍。发了几条作品后,天哥就让演员开直播卖货了:燕窝、毛衣、国产化装品品牌……都是几十块的产物,但第一次只卖出了几十单,此中不少照旧朋侪帮的忙。


半个月后,环境仍旧没有好转,连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们已没有了之前的心气,加上工资已拖了半个多月没发,每个人都在内心盘算着什么。


一天,老黑地点的公会运营找我闲聊说:“老钟,上个月我帮老黑垫付了40多万,就由于他们直播PK时没人刷礼品(公会帮主播刷礼品造势,是直播行业的通例操纵,平分成出来后,主播会回款给公会)。” 


当下我才明确过来,老黑的直播收益也鄙人滑。看来,“两个月的限期”到了。

 


公司停业的关照,没有人再复兴任何消息。


因而回到故事开头,那天我们收到了天哥发来的停业关照。


我把消息告诉了父亲,电话那头先是缄默,接着传来了一声苦笑:“没办法,如今疫情嘛,随处都欠好。”


可我内心明确,疫情只是一个完善的捏词罢了。


谁人下战书,全部人都没有发急走。阿彬来往返回接了好几个电话,应当是在倒心中的苦水;天哥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一声不响地抽着烟;我整顿着之前的文件,忽然找到了客岁弄丢的股份协议书,笑了一下,冷静地放回包里。


摒挡好东西,我问剪辑师:“你有什么计划?”


“我本年30多了,该如何就如何。” 


阿彬向我摆摆手说:“我走了啊。”接着拎起昼寝用的便携躺椅往外走。


统统都很寻常,就仿佛来日诰日我们仍旧访问面。


撰文&供图 钟楼 | 编辑 简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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