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德国不久,张枣在给陈东东的信中抱怨:“你可以想象国外生活的紧张节奏吗?不但省略了我们十分颓废的午睡,吃饭也马马虎虎,睡眠也随随便便,生活就是一只表,昼夜不停地运转。对于我们中国人,尤其是我这种好逸恶劳的家伙,算是一场大惩罚。”
但张枣也认为“这是神的意旨”,所以他觉得,“这个牢我暂时还得坐下去。”这么说可能与他一直钟爱的“陌生化”有关。
他曾对黄灿然表示,“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在写作过程中还有什么比‘陌生化’更明显的方法。”在张枣那里,“陌生化”不仅仅是技术,也是一种内心冲动,一种精神,一种对虚构,一种对与众不同的渴望。
“它使人执着于独辟蹊径,同时又胸怀正气,不刁钻古怪,不入旁门左道,显然,陌生化帮助我学习怎样与自身与写作最终于世界进入一种批判性质的关系。”张枣这样表述他对“陌生化”的理解。
前往德国,孤悬海外的辛苦与凄清,“陌生化”便成假戏真演,张枣觉得“简直就是早期追踪陌生化的必然结果”。http://www.bjhmcz.com/jrsy/syzd/36.html
“我知道一个诗人在追踪什么,他在生活就得到什么。诗和人最终是不可分解的,一切都取决于人生的境界。”这种纯粹的诗人品质在异乡和异质文化中,得到了无限的放大。
|